凌晨时分,我小心翼翼地摸了出去,为了避免惊动王景楠,我是双膝着地,借着窗外的月光慢慢爬出去的。
我对此很得心应手,在这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,除了双膝正肿着瘀伤,压下去有点痛外。
自尊早就成了最没有必要的东西,在我当1473的时候,假如给训导员跪下,学着狗叫摇起屁股,他们就会一边哈哈大笑,一边将矿泉水倒在地上赏给我喝。
混杂着泥沙的纯净水,要比泥坑里被踩过的污水好,更比前辈们胯下流出的液体好。
自由的门扉近在咫尺,我的脚踝却被人从身后抓住。
我惊慌地僵住,脑中循环播放着认错的话和蹩脚的借口,过分激动的情绪使我控制不住地大口呼吸,但氧气却反而迅速离我远去。
我握着自己的脖颈,趴在地上,窒息带来对死亡的恐惧和生性的泪水,我这样的人,就连死亡都是这种狼狈的样子。
我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双手,这是一双带着老茧,很有力量的手,迅速捂住了我的口鼻。
“慢慢呼吸。”这样冷淡的声线,我只在诗桃口中听到过。
我的身体被迫同她紧贴,可能是死亡压过了本能的欲望,我没有像面对王景楠一样应激,而是在她冰冷的眼神中渐渐平静过来。
在我平缓下来后,她依然没有松手。
我用恳求的眼神盯着她,尝试把自己缩成很小很小的一团,好在强者手下求得一息尚存。这种反应已然成了我的条件反射。
她沉默地放开手,然后抱起了我向门口走去,无比轻松,甚至连呼吸都没变。假如她要抓我回去的话,我能做的也就只有五体投地求她放我一条生路了。
外面是荒凉的马路和成片的树荫,诗桃把我放在了王景楠闲置的车上,然后坐到了驾驶座,载着我上了马路。
我在看不见王宅后,终于敢开口:“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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